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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尘封的记忆突然打开了。
她想起小时候,那个一边唱着舒缓的歌谣,一边推着她荡秋千的身影。
她想起了母亲。
她想起了小时候和母亲一起坐在树下。
母亲慈爱的看着她,牵着她的手,给她戴上亲手编织的花环。
她想起小时候,顽皮的她在雨中奔跑,母亲默默撑起伞,跟在她身旁。
她想起了她摔在地上哇哇哭泣时,是母亲扶她起来,为她擦干泪水,轻轻亲吻她的脸。
奇怪了,她..怎会将母亲忘记了。
天!
她的生活中竟然一直都没有母亲的存在,而她竟从来没有注意过。
突然,心好痛!
刹那间,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一把攥住。
痛的她喘不过气来。
“天!月儿,你怎么了?”
看到她忽然一副痛彻心扉的样子,苏寒慌了。
“月儿,你别吓我啊!
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苏寒慌了,他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成了这个样子。
‘不会是心脏病吧!’
“月儿,你有药吗?药在哪里?”
虚空夜月脸色苍白极了,身体渐渐变的冰凉。
她的脸上透着巨大的惊恐,眼神呆呆的,似乎陷入了什么恐怖的梦魇之中。
“该死的!该死的!”
苏寒快速从她的身上摸索着,全都摸遍了,并没有找到药品之类的东西。
暗暗咬牙,双手发出白光。
一只手放在她的心口,一只手放在她的额头上。
眼前忽的明亮起来。
她的记忆越发清晰了。
她看到了母亲跪在一个男人脚边,苦苦的哀求,脑袋磕出血来。
男人站在那,就像一座山。
她看到了男人向她走来,对着她伸出了手,似乎要抱她。
她害怕的躲在角落里,只是哭泣着。
母亲冲了过来,拽着他的胳膊,阻止他。
他只是随意甩了甩手,母亲飞了出去,撞在一颗尖尖的石头上。
母亲看了她最后一眼,眼中流出了血。
那男人似乎也呆了,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
他走了过去,似乎给母亲喂了什么东西。
母亲一动不动。
男人叹息了一声,看了自己一眼,转身走开了。
她终于看清了男人的样子。
那是...那是...那是大人!
“不!”
一声尖叫,虚空夜月从噩梦中醒来。
“天,太好了!月儿,你吓死我了!
吓..吓死我了。”
苏寒惊喜至极的看着她,随手擦掉脸上的泪水。
“娘!呜呜呜!”
虚空夜月双目一红,痛苦的哭了出来。
苏寒慌忙将她抱在怀里。
小心翼翼的抱着她,轻轻拍打她的秀背。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温柔的将她抱在怀里,任她宣泄着。
“寒哥哥,你会不会..也骗我?”
虚空夜月突的抬头,迷离的眼眸望着苏寒。
“不!永远不会。”
“寒哥哥,如果,我是说如果...”
她眼神闪烁,半晌,“算了!”
“我有事情要问父亲。”
“嗯,我陪你。”
两人一路前行,来到了后山一座古色古香的庭园前。
夕阳西下,只剩天边一缕残阳。
庭院周围有山有水,如诗如画。
庭院前方是一片月牙形状的小胡。
小湖两头又弯又尖,中段略显宽阔,仿佛一片月牙。
漫天晚霞映的水面一片淡淡的金黄,微波荡漾,一片宁静。
四周种植一片垂柳,只是现在的时节,垂柳光秃秃的,看不出多少景致来。
两人推开门走了进去。
苏寒正要上前,虚空夜月的脚步停了下来。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个淡淡的人影正静静的站在松树下。
是虚空会长。
看着他,苏寒的心中生出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
他明明站在那里,可是身上却没有散发出一点气息来。
映着夕阳,他的身体有些模糊有些透明。
若有若无,似乎融入了虚空之中,没有一丝痕迹。
好像和周边的环境融为一体。
若不是他的眼睛亲自看到他,苏寒几乎不能相信那里站着一个人。
虚空会长他之前也见过几次了,之前他并没有过这种感觉。
“小月儿,谁让你来的?出去!”
虚空夜月神色复杂,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说话。
“哎!”
叹息了一声,他转过身来。
看到他的样子,苏寒忍不住全身一震。
他明明站立在那里,可是却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微风吹拂之中,他的衣袍似乎铁铸的一般,纹丝不动。
他的脸庞发出一种奇异的光泽。
不只是脸庞,它的全身都发出那种奇异的光泽。
就好像天上的神灵来到了人间。
“爹,你骗我!”
虚空夜月冷冷的三个字丝丝切切,飘入风中。
苏寒突然打了一个冷颤,庭院里凭空增添了一丝冰冷的寒意。
“你..你知道了。”
虚空会长脸色忽的苍白,似乎是过了很久才开口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为什么抹去我的记忆?”
“我..我..”
“我只问你一句,我娘是怎么死的?
不要骗我,不要再骗我!”
虚空夜月眼神烁烁,死死的盯着他,近乎吼了出来。
虚空会长愕然看向自己的女儿,身体陡然一震,摇晃了一下。
面色苍白,没有了一丝血色。
“你都知道了。
你都记起来了!
爹..爹知道..爹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
“从小时候开始,你就经常来到这间庭院。
呆呆的望着这棵树,一望就是一天。
你从来不让我来这里,从来都不让。”
“月儿,爹..”
“娘就..埋在树下吧!
我要你..在娘的坟前告诉我!
当着娘的面..把一切都..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告诉我,娘是怎么死的?”
“住口!不要再说了!”
虚空会长神色大变,声色俱厉的呵斥她。
“我都记起来了!
我都记起来了!
告诉我!
是不是大人?
是不是大人杀了娘?”
“你..你住口!”
虚空会长脸上的血色全都褪尽了。
“大人杀了娘!
而你!爹!
你明明知道这一切,你却..你却还要..要女儿嫁给他!
爹!”
“噗!”
虚空会长忽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不!不是这样的!
大人..大人不是故意的。不是的。”
“都到了这时候了,你还为他说话!
就因为他实力比我们强大!
就因为..他能找到空间超能者为我们起灵,
你就..你就..将女儿嫁给杀母仇人。
爹!你骗我,你骗了女儿十年。从此..从此...”
虚空夜月终没有说出来。
任凭眼中的泪水掉落,转身走了出去。
“月儿”
身后传来虚空会长泣血的呼唤。
虚空夜月痛苦的闭上眼睛,脚步坚定向前。
苏寒默默的陪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