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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洲领希檬进到屋里，杨阿姨正在敞亮的客厅看电视。见儿子领一个美丽文静的女孩子进家，开心地问：“是小檬吗？”
她笑眼弯弯：“阿姨好！我叫希檬，希望的希，柠檬的檬。”
杨阿姨暗自打量她的白上衣、黑裙子；修长的身材、长长的发，青春犹如清晨带露的花朵，华丽夺目，纯净而美好！
她由衷地说：“谢谢阿姨每天辛苦为我煲汤！”心想：果然猜得没错，煲汤一流，家里收拾得整齐干净，真是一位温暖的母亲。
又细看客厅正面墙上的“月色竹影”油画，构思巧妙，意境深远，让人莫名心动。杨阿姨年轻时一定是个内外兼修的美人，所以大姑父才会看上……
杨阿姨笑着接受感谢，心里不由得赞叹：这个女孩一颦一笑，还真是温柔可亲！怪不得把儿子迷得晕头转向、三纲失常，不错，有点他老娘我年轻时的眼光！只是，她清如溪水的眼神里，深藏着忧伤——大概没少受到她大姑的打压吧？……
杨洲接下她的书包，问：“要复读？”
她无奈道：“是大姑的意思，我不敢抗旨。书包里就几本复习题，做样子而已。姐让我先答应，她和姐夫会想办法。——实在不行，明年高考的时候，我还生病，等大姑对我彻底失望，就不再逼我了。”
杨洲此时已意乱，明年太久远，他不愿意去想。她是这么可爱、胆小、柔弱，这虎狼一样复杂多变的生活，她那纤弱的肩膀又怎能扛得住？最怕有一天，生活会逼迫她不得不顺从……得到又失去，那将是多么悲哀的事！
不等她说什么，直接拉着她到自己卧室，关上门就迫切地吻上去，又乱又狠……恨不能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让她永远成为自己的一部分才能安心。
她慌忙推开他：“哥，你干什么？”双手轻轻拍打他腮帮子，“松开牙，快点！”
从他牙齿间小心取出护身符，像是从调皮的小孩子嘴里取出不该吃的东西：“小伊在里面，你会咬疼她的！”护身符放回衣领子里，又把被他咬开的第三颗纽扣系上。
他知道是自己下意识的动作吓到她了，柔声道歉：“她也是我的天使，我不会咬疼她，我舍不得！我不会乱动了，放心。”
轻轻吻一下，又轻声质问：“整整两天没有你的消息，我快急疯了你知道吗！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她平静一下，说：“大姑成天在跟前，不方便。”
他直直地看着她：“借口！我就不信她时刻坐在电话旁边？你打过来，哪怕只说一句话也行，起码让我知道你很好，并且，你想着我！——是不是只有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才想我？一离开就把我忘了？”
她傻楞着扪心自问，他说的好像是那么回事：分开还怎么想？就好比一盘美食，不是应该看到它摆在眼前，且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才能想像它有多好吃么？
小伊：初恋时你不懂爱情。
这时，听到他妈妈大声说去市场买菜。他打开门，柔声问：“你还没回答我呢。”
她神色单纯，不明所以：“回答你什么？”
他搂着她肩膀提示：“我不在你跟前，你就把我忘了，是不是？你为什么无端忽视我？”
被他问得茫然，她言语变得磕绊：“不就……两天……没见嘛！”
他端正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就两天？你说得好轻巧啊！知道对我来说有多难熬吗？在医院时，我们每天在一起，爱，像流动的岩浆；为什么一转身，就变成一堆毫无生气的火山灰，你告诉我为什么！”
见他说到动情处，泪光闪动。她于心不忍，说：“我也不知道——那你咬我吧！书上说，让一个人永久记住对方的不是甜蜜，而是给予对方的伤害。”右胳膊伸给他，“狠狠咬，留下伤痕我就不会忘记你了，咬！”
他迷离地看着她，咬下去，问：“疼吗？”
她闭目体会：“不疼。”
他用了一些力：“疼不疼？”
她说：“一点也不疼，你再用点力嘛！”
仿佛被她激怒，他狠狠地咬下去。
她大声“啊”！
他停下。
她问：“哥，你是恨还是爱？”
他不知所措。一想到她“离开”，爱恨瞬间缠绕难解，不知怎的牙齿就失控了。看到一圈深深的牙印，心疼不已，舌尖轻轻舔舐：“宝贝，对不起！我不希望爱，只能用伤害的方式才能让你记住。但是，我又没有其它更好的方法，我害怕失去你，我只想天天看到你，触摸到你，一辈子……”
她忽然变得勇敢，哄他说：“我刚才是假装疼，其实一点也不疼。”见床柜上有一把小剪刀，拿给他，右胳膊伸到他面前：“划深一点。以后，我看到伤疤就会想起你。”
见他傻看着自己，打趣鼓励：“哇！你赚了知道不？你伤害我，我不但不恨你，反而因为你留给我的疼痛记住你！你说，我是不是傻！”
看她笑得那么纯真，他扔掉剪刀，抱她到床上躺下，抚摸刚才的咬伤，动情道：“即使哪天你真忘记我，我也不舍得伤害你！”
她捏弄着他下巴，悠悠地说：“我相信你永远不会伤害我！”
他说：“当然，永远不会！”
搂着他脖子：“那，我们一起吃糖……”
……过一会他说：“我答应过姐，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她低声问：“你说什么？”
他闭上眼睛：“姐跟我说，你还是一张洁白的纸，让我不要着急在上面作画……你还小，也许你的感官、生理、心理，被某种东西抑制，还在沉睡中。可我，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地想提前品尝甜味？”
“品尝甜味……就像糖果那样么？”
他说：“对啊！像糖果，很甜，我很向往。”
“既然你那么想，你可以提前品尝啊！”吻他一下，问：“是不是这样？只要你想，我们……可以一直这样嘛！”
他知道这个女孩子并不懂男女之事，也听不出弦外之音，甚至是抱得那么紧，她生理方面也没有什么反应。想启发她些什么，又不知道如何跟她描述。真是烦恼！
闭眼闻她头发，长呼一口气，说：“我要的不止是这样……如果我是五年前的我，此时，我一定让你体会到什么叫‘品尝甜味'，你这个可爱的小白痴！”
她天真地问：“五年前，你很坏么？”
他说：“是哦，很坏。”
“有多坏？说！”
他想一想说：“爱有多深，坏就有多真。如果我年底能够退伍，再告诉你，好吗？”
她固执地拧他下巴：“不，就现在说！”
搂在怀里哄她：“现在你还小，说你也不懂。”
“既然我不懂，你为什么会懂？”
他说：“因为我比你大五岁，部队和学校不一样；我的好几个战友都结婚了，我们经常在一起谈论女孩子。”
“都谈论些什么？”
他说：“各方面都有，也有很私人的那种事情。”
“具体是什么事情？”
他看了看她，神秘地说：“不告诉你！”
她抿嘴，摇晃几下腮帮子，说：“随便啦，不说拉倒，我不问了。”
见她语气轻慢，他沮丧地松开她，张开四肢，闭目冥想。
见他不理，她坐起来，环顾他的屋子，墙上贴满各式体育明星画报——这些人为何长得又凶又丑？看到书架上有一把眩目的吉他，兴奋地问：“你会弹是吧？起来弹一个，起来！”
见他无动于衷。她佯装生气，咬他下巴、耳朵、脖子……
他大叫一声：“受不了了！”身体蜷缩成虾米，表情紧绷，闭目守神。
她好像吓到了，吃惊地看着他。
小伊：你就别再撩拨了吧。他为了不伤害你，一直忍耐克制！
她隐去声音：“我，让他难受了？”
小伊：在男女情事上，他为了保护你，尽力往后躲，而你却无知地近身引诱。他是一个正常男人，不是圣人。你心稚情浅、本性未开，就别折磨他了。
“——我没有！……”
小伊：你薅他胸毛，咬他小乳豆……你，还想怎样？
“——我只是闹着玩，没有其它意思。”
小伊：你还是闭嘴吧，就让他当你是天真无知的小傻瓜好了，没必要一再证明你的确是！
她转身看向他，想：还好，他睡着了，没听到我和小伊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