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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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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城空留旧梦人:初恋

    或许你还会想起我,

    就像想起一朵不重开的花,

    ――《岁月从你,到我》叶赛宁

    初恋是美好珍贵的,但对初恋的赞美,却是这世间最美丽的谎言。那种不期而遇的情怀,曾如烟火般,在生命中璀璨。又随风飘去,搁浅在人生的驿站,于灯火阑珊处,隔着岁月的距离,站成此岸彼岸。

    那个爱穿白衣的少年,就这样在我毫无防备之下,闯进了我的世界。那么快,那么久。

    时光,或许终究会被遗忘,纵然是一场繁华一场梦,与你的遇见,终是我那一季最无悔的守望。

    进入初中后,随着身体的发育成熟,我们对异性的感觉也在悄悄改变,班里的男生和女生之间突然多了几分神秘感。

    平时在班上表现好,受老师表扬的女生总是可以受到来自男生的情书。而那些平时不爱说话,成绩平平的女生只有在一旁既羡慕又嫉妒的看着。我也不例外,我坐在位子上静静听着我前面的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讨论着那些学校公众人物。

    在初一五班,女生们的白马王子便是那身为副班长的赵辰风,赵辰风是一个很阳光,很热心的一个男生。不得不承认,赵辰风是一个很完美的人。他会拉大提琴,他的成绩在班上总是前三名,学校每次大型活动,他都要插一脚,而别人却总是没有任何话语。听说他爸爸就是这学校的教导主任,他的妈妈也不差,在市艺术中心的副主任。这杠杠的身份配上赵辰风那张脸,可谓完美无缺。但是我却也想不到,十几年后,他居然是我麻省的师兄。

    赵辰风虽然聪明,但却也很早熟,所以对我们班一些小女生的伎俩还是一清二楚的。以至每次女生有给他情书,他都只是笑笑不说话。

    而他的笑笑不说话,却俘获了众多女生的心,哪怕是被他直接拒绝的。有一次,有一个胆大的女孩直接闯到了他的位子上,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赶走,凭借他在班上的知名度,如果说一天一个女生追求他的话肯定没有问题。

    那时候的我却是没有注意这些,每天总是在我的位子上,翻阅着那些浪漫的小说。那些温柔,体贴的男主已经深深印刻在我心中。我才没有时间和那些女生去花痴。

    那天,李眼镜居然把我和赵辰风安排在了同桌,

    当时我一直想不明白是为什么,还是那次赵辰风跟我说,那时李眼镜把告到了校领导那里,却不料,被他爸爸听见,所以我和赵辰风同桌完全是他爸爸安排的。

    记得那时候,班上有很多人的目光都快把我杀了。就连李眼镜也是有点不满的看着我。他精心策划的居然坏变好了。

    一开始和赵辰风我还有点不熟悉,毕竟我已经熟悉一个人坐,所以刚坐的时候,我总会占了赵辰风的很多位置,可奇怪的是,他却什么都不说。

    我算是明白赵辰风的魅力为何如此大了,帅气,有家世,成绩又好,重要的是他对每个人都很好,甚至有时候好到极致。这让不少人,在心里对赵辰风有了一个片面的认识。

    我每天都在看着我的那些所谓“精神食粮”

    而赵辰风对我看小说却是嗤之以鼻,小说是一个幻想的世界,只有像我这种没人疼,没人爱,才会做的白日梦。小说里,不都是女主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女生,但是却还有那么多人喜欢,追求。虽然我现在对那所谓的“爱情”还没有个知性的认识,但是看到班上一个个女生收到男生时的情书时那种害羞,喜悦。还是让我羡慕极了。我不是要那所谓爱情,而是那所谓喜悦。

    “书呆子,每天就看这些书啊。”赵辰风从我的桌子上拿出一本问着我。这节课是体育课,老师放大家自由活动。

    我并不理会,而是继续的看着我的小说。而他却是一把拽过我在众人的注视下跑向外去,我被他紧拽着想松开都松不开。

    “去哪?”可以说我不喜欢和别人亲近,所以现在赵辰风现在抓着我的手让我感觉很反感。

    “图书馆。”赵辰风似乎听到了我语气中的不满,然后轻轻松开了我。

    霎时我似乎是明白了赵辰风的用意,他应该是希望自己看些名书吧。

    “谢谢”我轻声看向他说着。

    赵辰风不语,而是走在我面前,这样的画面是不是曾经拥有过?

    九八年,图书馆只是一间小小的房间,不知为何,今天的图书馆显得格外冷清。

    “辰风,我自己去找找书了。”我说着便转身往左走。

    我轻轻抚过书架上的一排排书,所谓知识就是力量,我今天算是彻底感受到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巴黎圣母院》雨果,我看着这本书不由伸出手想拿下,却发现手除了书之外,还有另一只柔嫩的像个女孩子的手。

    我不由缓缓送来,渐渐抬起头,我看到的却是一张熟悉,白皙的脸。那张让我魂牵梦萦的那个他。

    未凉怎么也在在这个学校吗?不是说他自己保密的吗?他在几班呢?

    “你要吧。”我又是错愣好一会儿才便手中的书渐渐递向他。

    可是他却没有接过那本书,而是又看也不看我的转身离去。

    “朴未凉。”我在后面大叫着跑向他。

    “沈梦昔,好好对自己。”未凉转过头看向我说。

    好好对自己,我利用了半节体育课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这便是我第二次见未凉时的情景了。一下午,我的脑海除了他的身影以外就再无其他。

    赵辰风也是奇怪的看着我,虽然他很早熟,但是在他认为我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或许他以为我在为哪本小说花痴呢。

    一下午的课程很快就过去了,和往常一样我匆匆的准备回家,刚走出校门,下午还好好的天气突然阴沉了下来,天上堆叠着一层层的黑云,似乎就要砸下了,完全看不到太阳的踪影。虽然是大白天,却还是让人害怕的很。

    我站在校门口无奈的看着,脚还没迈出一步,天顿时间雨哗啦啦的下了起来。一时间,校门口站了很多人,大家都抱怨着这场突然的大雨。

    但是,很快,很多人的家长便来接他们的孩子,

    我站在校门口的一个角落,我在心里却是明白父母肯定不会来。就这样,我看着一个个人走了。

    我多么希望此时我的爸爸或妈妈来啊。也不知等了多久。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年,他撑着伞在雨中,就这样看着我。未凉。他的头发有些长,遮住了那冷漠的眼睛。

    “走吧。”他走近我看着眼神落寞的我道。

    “谢谢。”我好久看着才从嘴里吐出两个字。

    我们的身影在昏暗的路灯下拖得很长很长,仰头看看那深邃的苍穹,只有无尽的黑暗,无尽的深远,我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突然,一声汽车的喇叭声响起,当我自己注意时,声音已经被黑色的世界吞噬了。找不到回音。我和他就这样走着,在这暗淡的黄昏里看不到一丝光芒。

    我本以为我和未凉会就这样一直走着,可是我错了,未凉他只是把我送到了公交车站,因为天气的突变,公交车站只有空荡荡的几辆车,然后一语不发的目送着坐上公交车。

    我坐在车子上看着他远去,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我才缓缓收回目光。心里不知为何会如此失落。脑海却是一直浮现着我和他走在雨中的情景。因为当时还小,还不知道喜欢是个什么概念,但是那时傻傻的我,只知道未凉是唯一给我那种感觉不同的。我坐在车子上,又回味着他在图书馆说的话,直到车子行驶到了终点,我才恍然大悟,难道未凉是希望我不要再堕落下去了吗?不知为何,一时想清楚的我,心里更是一沉,我竟有个念头,我要做一个他喜欢的我。

    或许,那时的喜欢就是这样吧。

    回到家,我静静的躺在床上,脑海又不自觉浮现了他的身影。我还会傻傻的想着,他有一天说他“我是你的天使”。就这样一直守护,陪伴我。不离不弃。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何为喜欢,何为爱。现在想来,却大有感悟,我认为爱不一定要轰轰烈烈,一样可以感人至深荡气回肠,最好的爱情就是陪伴。长情才是最深情的告白。

    此后,每天上课下课,我都会按时到校,就连有时候婷婷找我去玩,我都会拒绝,我还喜欢静静的坐在操场上,看着他打篮球是的情景。我还会经常去图书馆,每个地方找他的身影。找到了我会心情大好,没有找到,我便是满脸不满。

    我知道,生命中的他,是我的美好的时光,以及一生的约定。

    我知道,生命中的他,是我的珍藏的唯一,以及一生的回首。

    然而我却不知这个比我大四岁的少年已经在我心里已经种下了一朵名叫“初恋”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