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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如果还有明天 晋江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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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神奇的密室,对于一个四岁的孩童来说,的确是的。

    它的进入方式是那么的神奇,不同于西方童话中“芝麻开门”,这个密室更偏向于古华夏那些精密的机关制造。聪慧的古人通过大自然的神奇能力,钻入神迹引领下开启的通道,开凿、扩张、设计、雕琢。

    他们所处的位置放有一个偌大的书架,书架上摆放着慢慢的书籍和古玩。正中间是面长长的木质雕花屏风,屏风后面靠墙处是一张雕花大床,一旁摆有同色雕花梳妆台,精致的铜镜将整个房间收进眼底,昏黄、黯然,看尽世间百态人性多变的古铜镜看着两个懵懂无知的孩子,似乎正在轻轻的叹息着。

    乐乐靠近梳妆台,上面很干净,似乎常有被人擦拭,没有凌乱的物什,只放有一个十公分高,二十多公分长的首饰盒,首饰盒上面雕有一个正在对镜贴花黄的美丽仕女,动作轻柔,眉间含笑,一颦一笑间尽是风流。

    “我可以看看这个吗?”在小孩子的世界里,永远都是那么单纯干净,在他们眼中心中,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让人急于探索的魅力,每当探索到那么一个两个秘密,就霸道而固执的认为这一切都是属于自己的宝藏。于是,乐乐也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个地方的主人就是小黑炭,相当有教养的小男孩想要触碰属于别人的东西,就需要礼貌的问询。

    小黑炭顶着三个鸽蛋大小的夜明珠耍杂技,但她的功力还很嫩,于是密室中总是会发出“砰砰砰”砸落在地上的声音。

    闻言他扭过头,看了看乐乐所指的东西,似乎想起什么,脸上扬起颇为愉悦的笑容:“当然可以。”

    乐乐一听,欢喜的爬上凳子,小心翼翼的打开首饰盒,“噗”的一声,一片白雾扑面而来,小男孩吓得尖叫一声,微微睁开眼,正对上那面昏黄的镜子,镜子中有个跟他一模一样的小孩,端着一张惨白的脸诡异的瞪视着他。

    “啊啊啊——”

    小黑炭用肥肥的小爪子捂着嘴,一双澄澈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形,随手丢到手上剩下的一个夜明珠,小家伙摇摇晃晃的跑到还在不停尖叫的小男孩身边,关上还在“噗噗”喷粉的盒子。

    乐乐叫声一停,怔怔的看着被关上的盒子,一双泪眼汪汪的大眼睛控诉般的瞪着他。

    ——为什么吓我!

    ——因为好玩呀!

    ——>

    小黑炭一副“哎呀真是任性拿你没办法”的模样,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小手帕一点一点擦着他脸上的白色粉末,淡淡的奶香味充盈在小男孩身周,他嗅了嗅,突然觉得以前最讨厌的牛奶味也不是那么令人难以接受了。不过……

    “为什么有点咸?”

    小小的手帕正擦在小男孩眼角,不小心触碰到他的眼球,顿时咸涩的气息让他难受不已。

    小胖子眼球咕噜噜转了圈,咧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我有点小感冒!”

    所以?

    小黑炭:“擤过鼻涕。”

    乐乐:“……”

    在分享了小黑炭的小秘密后,乐乐已经自动自发的略过对方偶尔堪称“丧心病狂”的恶作剧,将他当做了自己此生的第一个好朋友,并承诺等他回到家以后,会把他最喜欢的酒心奶糖拿出来和他分享。

    小黑炭表示很满意,他看看防水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是傍晚六点。

    “这么晚了,老爸一定在满村子的喊我回家吃饭,我们回去吧。”

    不知为什么,听到他的话,小男孩明亮的眼神黯淡下来,站在原地磨磨蹭蹭不肯离开。小黑炭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走。

    依旧是长长的通道,黑暗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两个小孩都没有说话,气氛沉凝到似乎能拧出水来。

    “为什么不开心?”黑暗中,小黑炭的声音柔软的像一团甜甜软软的棉花糖。

    “你明天还会来找我玩吗?”

    “会。”

    “真的?”

    “那是当然,因为你还欠我一颗酒心奶糖。酒心奶糖好吃吗?”

    “好吃,吃了以后就跟飞上了天一样,天上还一团团白白的云朵,一口咬下去,甜丝丝的,软绵绵的,像躺在了棉花糖堆里。这是我妈妈最爱吃的糖,她谁也没给,就给我。”

    “那你不要忘记了,乐乐。”

    “嘻嘻,放心吧!”

    孩子们的记忆中,漆黑的通道流传的都是可怕的鬼故事,可是在这里,只有两个小孩稚嫩而清脆的笑声。在他们心中,明天是那么的近,近到招招手就能够到。

    然而,无论是自诩天才的小胖子,还是自觉已经长大到可以承受一个承诺重量的乐乐,都没有想到,那个明天,那个充满香香软软的棉花糖的明天,在遥远到他们都渐渐将这段短暂而快乐的记忆埋入心底后,才姗姗来迟。

    当二人悉悉索索从洞内钻出来以后,已是夜幕降临、繁星满天,小黑炭伸了个懒腰,正想说话,却被乐乐猛地死死捂住。二人靠在巨大的岩石下,呼吸呼在小黑炭的光脑袋上,一片湿意。耳边传来粗重的喘息声和压抑的惊呼,还有奇怪的水声,这些交织成粘稠燥热的巨网,将二人紧紧捆在一处。

    小黑炭耳朵动了动,朝紧张不已的小男孩眨眨眼,小男孩看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掌下已失去了对方的气息。想起之前妈妈也是这样,鼻息全无,面色苍白的被人放入黑色的盒子中,再也无法冲他露出温暖的笑容,吓得松开手汗毛直立,差点尖叫起来。

    “嘘”小黑炭伸出一只手指,抵在小男孩的唇上。

    小孩子总是毛毛躁躁不知轻重,很多时候犯下大错都一无所知。当然,即使小黑炭再如何高智商,很多需要经过人生历练才能慢慢体会的道理他还不懂,但他知道,这个时候以自己的力气,绝对抵抗不了正紧张的浑身颤抖的小男孩。于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慌张过,尽可能的屏住呼吸,将那份平静传递给对方。

    靠在冰冷的岩石上,小男孩深呼吸几口气,才渐渐将那种突然而来的恐惧驱逐出去。

    于是,耳边那缠绵急促的粗喘和呻|吟越来越清晰,间或传来熟悉到让他头皮发麻的女声:

    “唔,轻点,疼……”

    “啊,唔,就是这样,啊,好舒服……”

    俩小孩茫然的看着对方,饶是小黑炭再聪明,也猜不出岩石另一面的二人在做什么。但直觉告诉他,现在他们,不适合出去,最好还是躲起来,避免麻烦。

    然而,底下的沙洞却在这时悄声无息的闭合,小黑炭挠挠光溜溜的大脑袋,第一次感到茫然无措起来。耳边再一次响起白天时老爸在耳边说的话——你要记住,永远也不要仗着自己的高智商小看别人。

    “他们在干什么?”小黑炭在他耳边悄悄问,呼出来的热气令小男孩整个耳部酥麻一片,忍不住往后躲了躲。

    “他们在做羞羞的事。”

    “什么是羞羞的事?”

    小男孩苦恼的想了想:“就是在床上打架,大人说,只有爸爸妈妈才可以做在床上打架的羞羞事。”

    说话的女人是宛惠儿,也就是小男孩现在的继母,那么,那个男人就是他的父亲?

    小黑炭顿时举得自己get√到了真相。

    还不等他们想办法从什么地方离开这里时,那个男人开了口:“才几天没喂你,就这么急了,嗯?你男人没喂饱你吗?他不能像我这样满足你,是不是?”

    小男孩的脸顿时苍白起来。

    一张张脸从脑海中窜过,粗噶而陌生的嗓音像是寻找着什么一般,在一张戴着墨镜的脸闪过时配对成功。小黑炭再次挠挠自己光溜溜的大脑袋,有些不明所以。

    ——所以说,现在在和那女人做着只有爸爸妈妈才可以做的羞羞事的人,不是乐老板,而是乐老板身边的那个黑衣墨镜保镖?大人的世界,原来真的很复杂……我不应该小看这些人的……

    小男孩盯着面前的岩石,心中涌起莫名的愤怒。小小的拳头越握越紧,漂亮的丹凤眼散发着仇恨的光芒,就是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害死了自己的妈妈,欺骗了愚蠢的爸爸,还在外面做一些对不起爸爸的事!

    真是……恶心!

    真是,不可原谅!

    他蹲下身,抓起一把沙子冲过去洒在躺在沙滩上情难自已的二人脸上,女人尖叫出声,男人抹了一把脸,又是慌张又是阴沉的看着石头后面,匆匆忙忙穿上裤子。只见一个黑乎乎的小胖子从石头后面没命似的逃了出来,他几个跨步追上那小胖子,一把掐住他软软的脖子,抓过他的小爪子一瞧,还有细碎的沙子残留着,在巨石上看了一圈,确定没有人时,才对着挣扎着说不出话来的小胖子阴阴一笑。

    “大龙,是,是谁?”宛惠儿匆匆穿上裙子,走过来时声音颤抖。

    天知道她有多怕是乐家的那个小祖宗。

    大龙一巴掌打在小胖子脸上,黑夜中发出清脆的响声:“没事儿,是个才两三岁的小胖子。不过,今天我们来这个渔村引起了太大的动静,估计全村都已经认识我们了,这个小杂碎,不除不行。”

    宛惠儿犹豫片刻,虽然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几乎什么肮脏事儿都遇到过,可手上却从来没有沾过人命。今天,即将有一条生命在自己手中结束,还是一条这么小的小生命,女人又害怕又无措。

    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冷笑:“你觉得,他要是今天把看到我们的事情说出去,那个胖子还会给我们留条命吗?”

    “可是,”女人声音颤抖,“他还这么小,说不定还不记事……”

    “嗤。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懂得和大人装可怜求收留了,就是说一句话,他还不会?”

    宛惠儿沉默了,男人将女人的沉默看做默认,扬起手就将手上的小胖子狠狠砸在巨大的岩石上。

    “砰”的一声巨响,那小小的人儿像个残破的布娃娃,摔在地上抖了抖,漂亮的大眼睛吃力的看向正对着自己的岩石。那里,有个黑色的小小影子在无声的颤抖着,小家伙的睫毛颤了颤,头一歪,再无声息。

    大量的鲜血从小家伙的后脑勺流出来,流进金色的沙子中,又迅速被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