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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婉的眼睛极冷，像极了季辰东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
她抿着嘴巴，眼眶红红的，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楚洵是头回见到季婉这样如同小公主一样，嚣张跋扈的小姑娘现在如此的——令人怜惜的样子。
他出于本分还是拦住了想要上前和季婉解释的张海林。
“还是尊重一下女士的意见吧。”
楚洵说得很平静，刚刚皱起来的眉头也松开了，笑容又再次浮现到脸上。
“你……”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张海林也不好对他发脾气。
毕竟是他不对。
“那好吧……”
楚洵看了看沈默默对他使眼色，似乎是想让他把张海林带走，再看看极度紧张的季婉。
他说道。
“请问你是来找谁的呢？”
“……沈熙。”
“她刚刚和她先生出去了呢，今天应该会很晚才回来，我也正好要回去了，可以顺便带你一程。”
楚洵说话的时候，很有亲和力。
如果说在旧时代，他估计会是教堂的神父那一类。
张海林看了一眼戒备他的季婉，答应了下来。
反正在这里也是讨不到什么好脸色，不如不惹人烦快点走了好。
楚洵对里面的人点了点头，示意他走了，然后带着张海林离开了。
等张海林上了车才后知后觉，他根本不认识这个男人，虽然在帮沈熙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
刚刚看起来，他和季婉的关系很不错，至少，季婉对他的印象应该不错，不然以那位小公主的性子，应该不是喜欢和其他人拉拉扯扯的。
“我是楚洵，和沈熙是好友，也是她公司的合伙人。”
楚洵在他问出口前，主动自我介绍道，又补充道。
“季婉是她先生的妹妹，我们也是朋友，刚刚你看到的是，她想留我下来喝茶，因为我帮她照顾了几天她的侄子，也就是沈熙的孩子。”
楚洵对他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很平和的，但是当他提到沈熙的时候，张海林总是能听到些难以察觉的感情在里面，导致他的那句话有些重。
不知道为什么，张海林竟然会有一种——他和季婉没什么真是太好了。
似乎是这个男人太过于温润了，要是他下真功夫的话，没有哪个女人能逃离他的攻势，是丝毫没有胜算的。
“哦……我叫张海林。”
张海林说完这句话，是不太想向他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的，因为他自己也不清不楚的。
但是楚洵并没有对他也和对女性孩童那样体贴温柔，他是一针见血的说道。
“你对季婉做了很过分的事对吧。”
张海林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否决了。
“没有！”
他激动得像是要从后座扑上去，但听到楚洵那好像不怎么在意的“嗯。”之后就泄了气。
“我不记得我和她是什么关系了，但是我觉得我们应该曾经是恋人。”
张海林算是认怂了，辩解道。
楚洵没有回他，他倒是急了，觉得对方是
认定了他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不想搭理他。
“我不知道我以前对她做了什么，但是她去我家之后把我们相关的东西都扔到火炉里……烧掉了。”
张海林看向车窗外，他跟楚洵说了地址，现在到的地方离他要去的地方不远了，给他解释的时间也不多了。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解释，但是总觉得要是说出来就会好很多，仿佛是信教的教徒向自己所信奉的神明所祷告后，能够得到救赎。
“然后我忍不住抱了她，她哭得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
楚洵并不觉得季婉是那种被人抱一下，就激动得像是封建的贞洁烈女一般有那么大的反应……不过，他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张海林强吻了季婉，如果更进一步的话，估计季婉现在也不会跟没事人一样回来了还能跟他拉扯。
可能会有血案发生。
“所以，你就吻了她？”
楚洵的话淡淡的，像是车里再吵一些，张海林就会听不到。
但是这话仿佛是落在他心上的石头，让他觉得有那么一刻心脏聚停。
“……是。”
张海林觉得楚洵就像是个魔鬼，能够轻易知道别人的想法，真是太可怕了。
好在没半分钟，他就到了目的地，故作镇定的下了车。
“小孩子都应该懂得的道理，既然对方已经拒绝了就不要死缠烂打了。”
楚洵说这话的时候，鼻音有些重，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
既像是给张海林的忠告，又像是在给自己的告诫。
“……知道了。”
张海林闷闷应下了。
季婉在张海林他们走了之后，紧张的情绪才平缓了下来，她抱着沈默默，身子还有些颤抖。
实际上只是一个吻其实没什么的，虽然她并没有出外留学，接受外国那些开放的教育，但是她在季家这个如同牢笼一样的地方里，还是能看得开很多的——以及文杰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放荡不羁的二世祖，花花公子，还作为过来人给她总结了些经验和提醒了些注意事项，让她对那方面的事并不是陌生，所以并没有很排斥。
只是，季婉还不能接受张海林对她那么做。
这让她想起了八年前，那糟糕的回忆。
**未遂。
那像是季婉的梦魇，现在想起来还都觉得惶恐。
那时候要不然文杰来得快，她估计就……
季婉松开了沈默默，走路起来有点摇摇晃晃的。
小奶包担忧的一直跟着她，像是一个小尾巴。
季辰东虽然不喜欢喝酒，但是每个有钱人家里都会有各种名贵的酒来撑门面。
季婉翻翻找找，终于下面的柜子找到了那些酒。
琳琅满目都是些外文的酒，价格大概都很些昂贵。
见多识广的大小姐。还是认得几瓶酒的。
季婉把他们全都抱了出来，还让沈默默搭把手帮她拿了两瓶。
小奶包支支吾吾的，倒是说不出什么劝慰的话来，看那样子是听不进他的话的。
“小姑姑……”
沈默默那两瓶度数很高的酒，有些不太想给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