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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小野兔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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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小野兔灰子

    一天下午,我正在午休忽然感到耳边毛茸茸的,还有喵喵的叫声,迷迷糊糊中,我知道是花花,就顺手一揽,想把它搂在怀里,可是我碰到了一个同样是毛茸茸的东西,只是这比花花小了很多。

    “小猫。”我下意识地叫道。

    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花花的孩子,但我很快就想起,花花是公猫,不会生孩子,我一骨碌爬起来。

    “小兔子!”我惊喜地叫道。

    那确实是一只小兔子,就像一个成年人的拳头那么大,通体灰色,没有一丝杂毛,我不知道它究竟有几个月大了,它很害怕,竖着两只大耳朵,三瓣嘴不停地忽闪着,在炕上小心地蹦跳着。花花则蹲坐在一旁,看守着它,每当它跳出了花花控制的范围,花花就一掌把它扇回,还不时地抬头望望我。

    “好花花,这个礼物我喜欢,就送给我吧。”我高兴地边说边抱起小野兔,仔细地检查,花花是否把它弄受伤了,发现它毫发未损,只是受了一些惊吓。

    “花花,这只小兔子就是我的了,以后可不能把它给吃了。”我抱着小兔子抚摸着,顺便对花花说道,我不知道它是否会听懂。

    花花见我抱着不撒手,几次喵喵地叫着,看样子是想要回小兔子,我怕它抢走小兔子,就抱着站了起来,花花急了,它扒着我的裤腿喵喵地叫着,似乎在说,把小兔子还给我,它是我的。这时,我才明白,花花只是叼回来玩一会,或者是给我炫耀一下,没想到我却占为己有,因为以往无论它叼回什么,我们都是听之任之,或者让它带着它的猎物赶快走开。或许花花后悔了,后悔不该把小野兔带回来显摆,这下到口的美味被抢走,它叫得更欢了,直到我举起了毛鞭,它才跳下炕,举着它旗杆一样的花尾巴,跑出院子,或许又去进行新的狩猎了。

    我把小野兔放进一只柳条笼子,放了一些菜叶,上面还压了好多东西,防止花花翻开笼子,叼走小野兔。

    一连几天,我都细心地照顾着小野兔,给它拔鲜嫩的野草,小野兔虽然胆子有些小,但是吃的却很欢实,小肚子每天都吃的圆滚滚的。每当花花从外面吃饱喝足回来,坐在炕上洗脸**的时候,我就把小野兔抱出来,放在它面前,然后小心地看着,防止花花忽然叼走,开始的时候,花花会忽然停下,进入狩猎时的戒备模式,这时我就呵斥它几句,把小野兔抱走,然后过一会儿,就又放在它面前,如此反复,花花也感到厌烦,最后干脆看都不看,专心致志地洗它的脸舔它的脚,视我和小野兔如空气一般,然后就眯眼打盹。我心里窃喜,这就对了,这种厌恶疗法,让花花明白,小野兔和它一样,是我的伙伴,都是这个家庭的成员,它是不能吃掉的,家乡人都是采取这样的方式让家禽之间和睦相处,而不会弱肉强食,这是我从他们那里学来的,或者是看来的。

    我给小野兔取名叫灰子,因为浑身都穿着灰色的毛大衣,家人都很漠然,仿佛灰子就是我的一个小玩具一样,当然照顾灰子的任务就落在了我的肩上,我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灰子拔草,就像来望放牧他的羊妈妈一样,每当人们在路上问我:

    “黄毛,干啥去?”

    “给灰子拔草。”我响亮地答道,或许有时候手里正抓着一只蝴蝶,或许一上午,只有意识到该回家的时候,才匆匆忙忙的拔一些,夹在腋下往回赶,但是我的确是奔着给灰子拔草的目的去的,只是后来就变作了玩耍。

    小野兔食量很大,只要它醒着,就一直会不停的吃,当然也长得很快,没过多久,我发现自己每次从柳条笼子里,拽着它的耳朵,想把它单手拎出,是非常吃力的,于是,我就彻底把它放在外面了,进行散养模式。都说兔子爱打洞,但是我的这只小野兔却很列外,在这个到处都是黄土的世界,刚开始,灰子还会刨个浅浅的洞,不久之后,它好像厌倦了,除了在院子里蹦蹦跳跳地进进出出,尔后就是躺在院子里睡觉,有次晌午回来,它伸直了四条腿躺着,吓得我不由得惊叫:

    “灰子!”

    结果,它一听到我的叫声,就一骨碌爬起来,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向我讨要吃的。

    “你吓死我了,以后可不要那样睡觉了,我还以为你死了。”我蹲下身抚摸着它,对它爱怜地说道。

    这种极其懒惰放纵的模式,倒让奶奶省了不少的心,奶奶一直在担心,灰子长大后会到处打洞,她说得很夸张,仿佛兔子会把地下钻空似的,我们都住在一个地下是镂空的世界,那些夸张的说辞,让我觉得打洞的不是兔子,而是巨兽在挖掘。现在,这些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我有时候都在想,灰子可能就不会打洞,它的爸爸妈妈都没有教过它,它每天像狗一样的,可以睡在任何地方。

    灰子长得太快了,还特别的粘人,每当我从外面回来,它就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因为无论我啥时候回来。手里都或多或少地捏着一把野草,即使没有野草,我也会想办法给它一些吃的,一枚青色的苹果,甚至是口袋里快要揉成渣的黑面馍,总之,只要是吃的,没有灰子不喜欢吃的。它不像花花那么傲娇,现在的花花都是我追着去讨好它,有时候我碰见它,就喊它一声,高兴的时候,还会停下来喵喵地回应几声,或者让我抚摸几下,多数时候都是大摇大摆地走开了,对我完全视而不见,或者一躬身上了高高的椿树,或者爬上山崖,望着渺远的天空,思考着远大的猫生前程,任凭我在下面呼唤。

    我感谢花花把灰子带给我,就像当初它把自己带给我一样,使我又多了一位伙伴,又多了很多快乐,在以后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它们陪伴着我,度过那漫长的童年时光,在那长不大的岁月里,发生了很多有趣的故事,这些我都放入我记忆的百宝箱,需要的时候,拿出来品味,或者晒晒太阳。

    灰子除了爱吃,还很匪气,家里储物的窑门一定要关紧,否则它进去见什么吃什么,还能爬上高高的土台,前两天,它就爬上土台,土台上放着一个磁盆,瓷盆里放着一只煮熟的鸡,这是打算的二天给太奶奶送去的,因为太奶奶最近病得很重,瓷盆上面盖着一个高粱杆做成的盖子,防止老鼠和花猫吃掉或叼走,谁知灰子打开了盖子,把里面的鸡肉吃了一半,这只鸡全家人一口都没有吃,却给灰子作了美餐,爷爷气得要扒灰子的皮,吃灰子的肉,我赶紧把灰子保护起来。

    “吃了就吃了,再杀一只呗”我白了一眼爷爷。

    “啥人养啥兔。”爷爷叫骂道,“就像你一样,坏透了。”

    无奈爷爷又杀了一只鸡,那只半拉子鸡,奶奶就给全家人熬了一些汤,我不知道他们吃了多少,反正我是美美的吃了几块,心里还暗暗的感谢灰子,要不是它偷吃,我还吃个毛啊。

    当然,灰子也会生气,有时候还会和花花打架,花花生气的时候就炸毛,伴随着低声的吼叫,灰子则鼻子吐吐地吹着,后腿不停地弹着响蹄,以此示威,虽然在体型上,它要比花花小一些,但是在气势上一点都不示弱,它早已忘记,当时初还是作为花花的猎物来到我家的,现在却公开和花花叫板,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把它俩分开,要真打起来,灰子绝不是花花的对手,要知道,花花早已是一个出色的猎手了,我不想让我的两个伙伴打得头破血流。